是花还是血④
abo私设，无枪
信息素灵感来源自三款香水
佩枪朱丽叶·随她✖️液态创想·大地之土✖️芦丹氏·修女的秘密（是真实存在的香水，可以去搜）
调香师✖️调酒师
言1ki0
ooc预警
记得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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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就像我爱太阳西沉或月光遍地的时候，
我想要说什么的那一-刻,
但是,
我想要的不过是占有那一刻的感觉。”
——费尔南多佩索阿《惶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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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心脏里安装了一个与身体功率不适配的赛车引擎，承受度太小，药效却依然在一个劲踩油门。
死活对不准钥匙孔，连往哪个方向拧都不记得，好不容易挣扎着进了画室，把能卸下的累赘急不可耐地一件件褪去，直冲进洗手间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浇透自己。
冰水让人体表奔腾活泛的血液得到一瞬间的凝结，造成缓解的假象，下一秒又冲破牢笼以更汹涌之势扩散开来。
在冷白灯光下的红头发映射出邪恶奸佞的光，嘴唇，耳朵，脖子，红得病态。
喻言快要疯掉。
在香水架子底层的纸箱里翻箱倒柜找，把之前辛辛苦苦整理好的架子翻了个七零八落，才找到在夹缝里艰难生存的一小盒抑制贴。
似乎呼吸空气的能力也被剥夺，喘的很剧烈，大脑还是因为氧气无法正常供能而发出警告。
撕包装的时候很野蛮，但发现扯不开细小的包装，烦躁却只能被迫减缓速度，手始终在剧烈颤抖，像是发病了一样，终于撕下来保护抑制贴的最后一层纸膜，死死扣住在后颈肿痛到快炸裂的腺体上。
细微的薄荷味从病状根源处蔓延，终于得到一丝慰藉。
瘫坐在地上，贪婪地呼吸。
果然这剂量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
抓起地上散落的一张便利贴，用红色记号笔写上大大的警告语：
“！禁止喝酒！”
贴在最显眼的地方。
体力超支了，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昏昏沉沉睡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十一点。
睡眼还惺忪时，摸索到手机，看见七个未接来电。
垂死梦中惊坐起。
遭了，怎么跟许佳琪解释。
嗓子干，吞咽口水都很艰难，也顾不得这些。
响铃三声之后就通了，喻言心虚，不敢先说话，于是等着对面开口。
“喂？喻言？”
“...是我”
短暂的沉默。
“你急死我了”
喻言更慌乱。
“你昨天怎么突然就？是不舒服吗？”
“我就是....突然想起医生跟我说我不能喝度数太高的酒，我怕出事给你添麻烦就先跑回来了”
许佳琪忍着发笑的表情一边摩挲着昨晚从喻言口袋里掉出的一张纸片，上面画的是一株种在沙地里的玫瑰。
“现在好转些了吗”
“好多了，吃了药”
“我下午有时间，把你地址发给我我去看你”
“不用！！！！”
许佳琪被突然拉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麻烦你”
“那你吃午饭了吗？我帮你买”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关心”
这人拒绝自己的好意也不用拒绝的这么彻底吧。
“啊....我还想着怎么报答你之前送我回家呢”话语里软绵绵的娇嗔。
喻言摸摸下巴。
“那...明天我要去杭州出差，你送我去机场吧”
许佳琪两眼放光，在电话另一边使劲点头半天，忽然想起对方是在和自己打电话，喻言这边正疑惑怎么没有声音，才听到她语无伦次地答应。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在喻言心里却是阳光灿烂，刚挂电话，对方就在微信投来一个猫咪wink的表情。
喻言笑着望窗外已经攀满整面水泥墙的爬山虎，想起自己该去喂那只流浪猫了。
来到常和小猫见面的老地方，照例吹一声轻快的口哨，花色毛茸茸的小脑袋就从半截生锈的水管子里探出来。小家伙见到是喻言，开心地直叫唤。
喻言蹲下来熟练地扳开猫罐头倒在食盆里，抚它蓬松的毛。
水管里探出另一个毛茸茸的黑脑袋，滴流圆的玛瑙绿眼睛，瞳孔收缩充满警惕。
狸花猫转过头去喵喵叫两声，黑猫就放下炸开的毛和紧绷的后背缓缓爬过来，试探性舔一口食物，确认没有危险了才放心吃起来。
“你的新朋友？”喻言伸手挠了挠黑猫的小脑袋，它没有抗拒，两个毛脑袋凑在一起狼吞虎咽吃着东西。
罐头见底。
从袖口掏出一根在路边采的狗尾巴草，伸到它们面前晃晃，瞬间吸引所有注意，两只小猫为了争夺玩具扭打起来。喻言看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小猫学着狮子想要吼的威风些来镇压住对方，结果从嗓子出来的都是稚嫩的婴儿哭嚷声音。狸花猫刚刚冒尖的獠牙死死啃住对方的脖颈，黑猫定住了，狸花以为自己大获全胜松开嘴刚要得意地炫耀就被黑猫反扑，又纠缠起来。最后已经不在乎狗尾巴草的归属权，变成了名誉守卫战。
“我怎么那么想笑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狸花猫就想起许佳琪，明明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两种生物。
思绪离开眼前的厮打时，黑猫一口咬住喻言的手腕，爪在小臂上结结实实地挠了一下。
“嘶！”
虽然不算太疼，但过了几秒鲜血还是顺着脉搏的纹路弯弯曲曲地注下来，蜿蜒成一条小溪。
两只猫在一旁老老实实地排排坐好，委屈地看着喻言。
总不能对两只猫生气吧，喻言就又软了心，掏出手机先找到最近的医院去打针。
在被护士用压脉带绑住手腕时，喻言突然感到有些无助。
身边要是有一个人陪着是不是就会好一点呢。
但我和许佳琪，好像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吧。
打扰人家工作多不好。
一个人用棉团压着扎针的地方，只套住左肩的外衣摇摇欲坠，也没人能来帮她披好，只能使劲吃力地耸肩歪下一边身子让衣服勉强吊在身上。
消毒水的气味一阵阵扩散来，墙壁是冷冰冰的蓝色。
谁说蓝色会让人放松的。
在长椅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睡就是两个小时。
看一眼手机，没有新消息。
喻言重新披好衣服一个人在偌大的医院里游走，记不得进来的路了，半天也遇不到人，只能跟着头顶的标示牌找出口，绕来绕去又回到原地。
在毫不起眼的一天里，喻言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孤独。
她想许佳琪了。
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名字，几次犹豫后下定决心按下拨通键，还是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挂断。
不知道自己碍于什么面子，求人也没这么难吧。
可是要找什么理由呢，更何况现在也没什么可帮的，药也买了针也打了。
再说...被拒绝怎么办。
喻言向来不愿意求人帮忙，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不习惯麻烦别人，一方面是自己习惯于尽全力解决自己能解决的一切事情，再一方面就是怕被拒绝。
没关系，忍一忍，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
许佳琪的出现，给喻言的生活带来一束光。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喝咖啡，喂猫，调香水就是生活的全部。
自己明明和她没有过多的交涉，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依赖感呢。
甚至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体质。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喻言不知道，也不想刨根问底，有些事情朦胧一点也挺好。
回到家又困又累身子发沉，但一想到明天要早早起来赶飞机就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身躯收拾行李。
入睡前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发给许佳琪自己的定位和航班班次，顺带去一个鞠躬的表情。
早上八点，许佳琪准时出现在喻言家楼下，粗着嗓子结结实实喊了喻言的名字，如雷贯耳。
喻言一边踉踉跄跄穿着半吊不吊的运动鞋扶着栏杆下楼一边暗自嘲笑许佳琪大喇叭一样的嗓子。
“打电话不就好了”
许佳琪“嘿嘿”笑了两声，接过喻言的车钥匙。
“你确定会开？”
“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开过越野的人”
看不出来还有这么豪放的一面。
高估了工作日公路的堵车情况，预计要两个小时到达机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佳琪在的原因，一路相当顺畅，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于是两个人在机场里闲逛，转转悠悠脚酸了决定在咖啡店小憩，有上句没下句的闲聊。
“你平时除了喝咖啡还有什么别的休息方式吗？”
喻言想了想，摇摇头。
“啊...那多无聊啊”
许佳琪端着下巴很认真的看喻言用黄铜小勺搅拌咖啡。
“工作都快忙不过来了，怎么会有时间休息”
“哦.....”
然后两人很默契的陷入一段沉思。
“那你交过男朋友吗”
喻言显然被转折过大的话题吓得一愣。
“或者.......女朋友？”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许佳琪叹口气。
“那你大概就不会明白失恋的苦了”
“怎么了？前男友来找你了？”
“嗯........”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怎么说？”
“他说他知道错了，想复合”
“那你呢？”喻言更迫切的想知道许佳琪的答案。
“我说我考虑考虑.....所以现在和你聊这个事情，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点莫名的不爽，好像陷入了一个被当做朋友的圈地里，可喻言不想和她当朋友啊。
尽管不确定想不想要她做女朋友，但喻言绝对可以确定的就是不想让两个人就仅仅当朋友而已。
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
“你俩是为什么分手的”
“因为他和别的女生打游戏！死直男还拎不清轻重，不知道什么是绿茶，我被冷落了好几天”
“那你和他说别打游戏不就好了”
“呵...你脑子好直啊，怎么和男生一样这么简单，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生理期我那么难受，他叫我多喝热水也就算了，还直接端给我开水，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不喝”
许佳琪越想越气。
喻言脑子里飞速翻找出照顾生理期女生的方法，陈列开来数十条，自己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比起那个男的好了不要太多，情不自禁有点得意。
“那....你们要见面吗”
“也许吧”
干脆却波澜不惊的三个字，在喻言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心里忍不住假想一切可能。
要是真的见面了该怎么办。
要是真的复合了怎么办。
最次也就复合了吧，那又能怎么样，自己什么也阻止不了。
喻言无意识地在烦躁时微挽起袖子，露出了包扎的创口。
“你这里怎么了！”
许佳琪抓过喻言的小臂来看，喻言想放下袖子遮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啊...没什么，就是昨天被猫不小心挠了一下，已经打了针”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我也不知道，平时它都很乖的...”
奇怪的是，许佳琪盯着绷带很久也没有放开紧握的手，带着责怪的语气嘟嘟囔囔些什么：
“看起来很疼..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还好吧，这点小事而已”
喻言敏锐地察觉到她在小声啜泣。
“许佳琪？”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
“为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忍着呢，明明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的事情，不能喝几度的酒，要吃什么药，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每天几点睡几点起床我都不知道，但我想知道啊，很想知道”
许佳琪自顾自喋喋不休地说，也不管喻言在没在听，权当在发泄怨气，因为喻言对自己总是遮遮掩掩的隐瞒而不满，好像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劳。
喻言被吓坏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突然惹她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于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环住她，给她一个结实温暖有安全感的拥抱。
“我想了解你，但是很难，你话语里很随和，可处处都在躲藏，我不知道你在藏什么害怕什么”
喻言失神，意识到自己似乎总是在搪塞许佳琪的关心，还自以为是坚强的表现，实际在拉远二人本就不算亲密的关系。许佳琪尽可能的主动，都被她拒之门外，不知道她的委屈积攒了多少才会在此刻突然眼泪决堤，喻言感到愧疚。
“我错了我错了....”
笨拙的安慰。感觉到自己后背肩胛骨处一片衣服被泪打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登机前，许佳琪往喻言攥紧的手心里塞了一张卡片，像小孩子把自己最喜欢的糖分享给别人时一样不舍。
上面是用油笔画的简笔画，一株沙地里的玫瑰。
“那天在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喻言笑笑，递给许佳琪一个淡紫色小纸袋。
里面是一瓶未拆封的香水“被喝光的朗姆酒”，本来喻言已经决定下架的绝版香水，赶着时间按配方手工调制了一瓶。
一样的包装，只是多了一行墨蓝色钢笔的字迹
“时间还在犹豫 玫瑰只有一朵”
临走前一个长长的拥抱，直到广播提醒登机才肯分开。
喻言走进廊桥时掏出卡片翻到背面，多了一段陌生字体写的话：
“With freedom flower books and the moon
Who could not be perfectly happy?”
左下角，一朵糊里糊涂似花非花的玫瑰。
噗，画的好丑。
两人之间的某些边界似乎在被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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